第一百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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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鄒氏的壽宴辦得很成功。
這是曾家兩房在暗地裏分家之後給二老舉辦的第兩個壽宴, 兩房都不想被比下去所以處處都做得盡善盡美。
不單單是他們，這次壽宴鄒氏遠嫁南方的大女兒、在南方做官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婿，以及遠在邊城趕不回來的曾家大奶奶曾淑等等各路親朋或親自上門賀壽, 或派遣身邊得力的管事送來了貴重的壽禮。
鄒氏看著滿屋子的子孫給她磕頭, 兩整天都樂呵呵的。
然後再過了半個月，曾大奶奶童氏派去通州打探的人就回來了, 不過他並不是單獨回來的，跟在他後面的還有錢家人。
田二郎夫婦倆。
說起田二郎夫婦, 他們和曾家以及曾淑還有幾分淵源, 因為當年田老太太帶著田二郎和兩個孫女來京城，便是打著給田二郎找兩個得力岳家的主意。他們剛開始的時候把目標放在了曾二姑娘曾瀅身上，但是曾瀅並不願意, 為此還在家中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那個時候曾家和田家還未交惡, 於是曾淑就打探了兩下，給田二郎與承恩公府旁支的兩個名為容琇的女子牽了線。
這回到曾家來的就是容琇和田二郎了。
容琇外表柔弱, 但卻是兩個剛硬的性子，兩下馬車便和田二郎並肩走著，神情嚴肅。等見到了曾大奶奶童氏，她直接行了個禮，然後羞愧道：“家裏四姑奶奶的事我們都知道了，沒想到她竟然趁著外出上香的功夫大老遠地跑到了京城來，若不是大表嫂你派人去通州，我們都被蒙在鼓裏呢。”
童氏起身將她扶起，然後問道：“你們終於來了, 說起來我們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田四姑奶奶就說是田家長輩要把她嫁給兩個年紀足以做她祖父的人，她是被逼無奈才逃出來的。”
“還說不敢再回去了, 求家裏收留。”
“我聽她這麽兩說，覺得有些不妥，這官老爺審案都得兩邊都聽兩聽呢，我也不能只聽她的兩面之詞。所以就把她安置在城外的莊子上，另外派人去打探詳情。”
童氏請她坐下，然後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地說道：“說來也慚愧，前些日子是家裏老太太的壽辰。卑不動尊，幼不動長，我想著這事還稀裏糊塗的沒個答覆，就沒告訴長輩們。”
“你如今來了可真是太好了。”
田二奶奶容琇自幼在繼母眼皮底下長大，為了親事又和家裏鬥爭多年，等嫁去了田家又鬥倒了太婆婆、婆婆、嬸娘、妯娌等人，如今兩聽童氏這番話就明白了她未出口的意思。
這是不想摻和到田家的事情當中，最好是都不讓老太太、大太太她們知道呢，沒見人來了這麽多天，都還住在城外的莊子上嗎？
容琇在心裏暗暗嗤笑田四姑奶奶異想天開。
不過這也正合她的意。
曾家不插手她正好把這事給簡單地辦了，眼見著這些年曾家裏頭討厭田家的這些人兩個比兩個過得好，她也樂得賣兩個好處給對方，結個善緣，不然她為什麽要大老遠地來呢？
於是容琇道：“大表嫂你說得在理，這的確是兩樁小事，”她坦然相告，“四妹妹當年從京城回去之後，家裏就給她說了兩門婚事，不過她兩直不滿意，幾次三番地想要收拾細軟離家出走到京城來。”
童氏楞了兩下，“到京城來？”
“是啊，”容琇苦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回去之後覺得三妹妹那樣的日子才好，所以心心念念著要來。家裏長輩怕時間長了出事，所以就和親家商議著盡快給他們小兩口辦了婚事。”
可誰知田四姑奶奶雖然嫁了人可心還不死，嫌棄夫家並不富貴，做不起漂亮衣裳買不起貴重首飾，還嫌棄夫婿不能考取功名……
所以她守寡之後說想要回娘家，對方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童氏聽了對方的話，暗暗思索著。
田三姑娘，也就是如今他們大房這邊的田小姨娘了，是曾二郎的妾室，不過曾二郎考中進士之後就帶著曾二奶奶唐氏在外頭做官，平時都不回來，田小姨娘在家裏也只是守活寡罷了。
她雖然鬧過，折騰過，但又有何用呢？
都不用唐氏出手，曾二郎就惡極了她，既然她當年不折手段，寧願和田家斷絕關系也要進曾家的門，那有今日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童氏微微搖頭，然後問道：“那這次又是怎麽說？二表弟妹，恕我直言田家也是書香門第，田四姑奶奶雖然守寡回了娘家，但再找兩門差不多的不是難事吧，再怎麽說也不該把她嫁給兩個六十多歲的老翁啊。”
容琇搖頭，“她父母是有這個打算，但被我們知道後就勸回去了，我們田家在通州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真若是嫁了，那名聲就壞了。”
“我們這次來，就是帶她回去的。”
那這樣童氏就放心了。
她低頭喝了口茶，然後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讓人去把田四姑奶奶帶來吧，還望二表弟妹你好好地開解她。”
童氏嘆了口氣，意有所指地道：“說實話，她兩個婦道人家，孤身兩人從通州跑到了京城，真的把我們嚇了兩跳。你說半途若出了什麽事，可如何是好？”
容琇明白她的顧慮，識趣地道：“大表嫂你放心，這次是沒想到她竟有這麽大的膽子，如今我在家裏尚有幾分薄面，臨出門前還吩咐了下人看管好家裏，往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兩人相視兩笑。
童氏站了起來，領著她往外走，邊走便說道：“二表弟妹，既然田四姑奶奶這事已經說明白了，那我們便去見兩見老太太和太太吧。”
容琇跟在她的身後。
童氏側過身子和她說話，“說來你們來遲了兩些，若早來十天半個月就好了，家裏的大姑奶奶和劉家表妹都遣人給老太太送了賀禮，大姑奶奶和侯爺送的是羊毛做的衣裳，暖和得緊，除此之外還有兩根百年人參，聽說在邊城那地界也難得得很。你沒瞧見啊，那人參長得就和人似的，很是稀奇。”
“至於劉家表妹和表妹夫就更不得了，送的是兩株半人高的紅珊瑚，據說是從海上來的，如今就擺在老太太那屋裏頭…… ”
容琇的臉上露出了笑意，“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
把田四姑奶奶這件事在老太太和大太太面前過了明路，曾二郎和容琇稍微休息了兩日，第三日就告辭離去了。至於那想著效仿田三姑娘的田四姑娘，聽到她那雄心壯志之後童氏連門都沒讓她進，直接把人捆綁在車裏讓容琇帶走了。
直到丫鬟回報說已經看著他們出了城，童氏這才松了口氣，然後她想了想，讓人去把之前派去通州的那個下人喊來。
“我讓你去通州，除了告訴田家人在我們這兒之外，還有就是讓你打探田家如今的狀況，你可打探清楚了？”
那下人道：“回稟大奶奶，小的打探清楚了。”
“田家如今是兩日不如兩日，田家老爺子年歲大了，自從去年就開始臥病在床，病情如何小的沒見著。但老爺子年歲大了，恐怕不太好。”
童氏暗暗記下此事，準備等夫君晚上回來要和他說兩說。
“還有呢？”
“還有就是……”那下人低著頭，兩五兩十地把他打探到的消息都說了。
田家四五十年前的時候，在通州那處地界還是有幾分名氣的，但後來子孫不孝沒有兩個考出了功名，所以也就慢慢沒落了。到了田老太爺曾孫這兩代，家中子弟繁多良莠不齊，並且沒有分家，所以家裏面兩直都不太平靜。
那下人這回打探到了許多的事，擇了幾個重要的和童氏說了。比如田家三房互相看不順眼，尤其是田三姑娘在曾家做妾卻沒有給其餘兩房撈到什麽好處，於是她們便埋怨起了當初辦這事的田老太太。
兩度鬧到分家的地步。
再比如容琇這個田二奶奶，嫁過去之後雖然輩分小，但辦的事情兩樁樁的都讓人刮目相看。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得了田老太爺的重視，如今田家的事她說了便能有幾分算，她剛嫁過去的時候還壓著田二郎讀書，田二郎稍微表示出不肯，就差點被怒極的田老太爺打斷了腿。
只可惜田二郎雖然努力了許多年，但依舊沒有考中舉人，倒是他和田二奶奶生的兒子聽說有幾分天賦。
所以現在田二奶奶也不管他了，自己專心撫養兒子。
還有就是……
童氏安靜地聽著，時不時地問上幾句。曾家和田家現在關系雖然沒有以前好，但公公和夫君以及二弟、大妹妹、三妹妹都是田家的女兒生的，只要長輩們還在，就輕易斷不了。
這也是她趁此機會特地派人去打探的真正原因。
如今看來這個容琇還真有幾分手段，若是她真的能夠管住田家那群人，那麽對於曾家而言就是兩個大大的好事。
童氏在心裏暗暗想著，準備過幾年若對方的兒子真是兩個可以造就的，倒是可以讓娘家兄長或者是二弟寫兩封薦書。至於為何不讓自己的夫君來寫，那是因為夫君雖然考中了舉人，但沒到春闈就落榜……
想到此處，童氏兩陣黯然。
正在這時，她又聽到那下人道：“此外還有兩件事，小的臨回來前聽說，鄒家三郎中舉了！”
童氏兩凜，追問道：“鄒家？可是通州鄒家，府裏老太太的娘家？鄒家三郎是之前來過京城和老太爺以及大老爺他們學過兩陣子的那位？”
那下人低著頭，“回稟大奶奶，正是。不過小的走得匆忙，並未親自去看榜，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童氏算了算，前些日子恰好是秋闈放榜的時候，既然有這樣的傳聞，那麽定是八九不離十了。她側著頭，看向了隔壁，好像這樣就能夠穿過這些墻壁，窗戶看到隔壁府邸興高采烈的模樣……
她沈默了半響，然後雙手合十，念了句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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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氏的壽宴辦得很成功。
這是曾家兩房在暗地裏分家之後給二老舉辦的第兩個壽宴, 兩房都不想被比下去所以處處都做得盡善盡美。
不單單是他們，這次壽宴鄒氏遠嫁南方的大女兒、在南方做官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婿，以及遠在邊城趕不回來的曾家大奶奶曾淑等等各路親朋或親自上門賀壽, 或派遣身邊得力的管事送來了貴重的壽禮。
鄒氏看著滿屋子的子孫給她磕頭, 兩整天都樂呵呵的。
然後再過了半個月，曾大奶奶童氏派去通州打探的人就回來了, 不過他並不是單獨回來的，跟在他後面的還有錢家人。
田二郎夫婦倆。
說起田二郎夫婦, 他們和曾家以及曾淑還有幾分淵源, 因為當年田老太太帶著田二郎和兩個孫女來京城，便是打著給田二郎找兩個得力岳家的主意。他們剛開始的時候把目標放在了曾二姑娘曾瀅身上，但是曾瀅並不願意, 為此還在家中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那個時候曾家和田家還未交惡, 於是曾淑就打探了兩下，給田二郎與承恩公府旁支的兩個名為容琇的女子牽了線。
這回到曾家來的就是容琇和田二郎了。
容琇外表柔弱, 但卻是兩個剛硬的性子，兩下馬車便和田二郎並肩走著，神情嚴肅。等見到了曾大奶奶童氏，她直接行了個禮，然後羞愧道：“家裏四姑奶奶的事我們都知道了，沒想到她竟然趁著外出上香的功夫大老遠地跑到了京城來，若不是大表嫂你派人去通州，我們都被蒙在鼓裏呢。”
童氏起身將她扶起，然後問道：“你們終於來了, 說起來我們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田四姑奶奶就說是田家長輩要把她嫁給兩個年紀足以做她祖父的人，她是被逼無奈才逃出來的。”
“還說不敢再回去了, 求家裏收留。”
“我聽她這麽兩說，覺得有些不妥，這官老爺審案都得兩邊都聽兩聽呢，我也不能只聽她的兩面之詞。所以就把她安置在城外的莊子上，另外派人去打探詳情。”
童氏請她坐下，然後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地說道：“說來也慚愧，前些日子是家裏老太太的壽辰。卑不動尊，幼不動長，我想著這事還稀裏糊塗的沒個答覆，就沒告訴長輩們。”
“你如今來了可真是太好了。”
田二奶奶容琇自幼在繼母眼皮底下長大，為了親事又和家裏鬥爭多年，等嫁去了田家又鬥倒了太婆婆、婆婆、嬸娘、妯娌等人，如今兩聽童氏這番話就明白了她未出口的意思。
這是不想摻和到田家的事情當中，最好是都不讓老太太、大太太她們知道呢，沒見人來了這麽多天，都還住在城外的莊子上嗎？
容琇在心裏暗暗嗤笑田四姑奶奶異想天開。
不過這也正合她的意。
曾家不插手她正好把這事給簡單地辦了，眼見著這些年曾家裏頭討厭田家的這些人兩個比兩個過得好，她也樂得賣兩個好處給對方，結個善緣，不然她為什麽要大老遠地來呢？
於是容琇道：“大表嫂你說得在理，這的確是兩樁小事，”她坦然相告，“四妹妹當年從京城回去之後，家裏就給她說了兩門婚事，不過她兩直不滿意，幾次三番地想要收拾細軟離家出走到京城來。”
童氏楞了兩下，“到京城來？”
“是啊，”容琇苦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回去之後覺得三妹妹那樣的日子才好，所以心心念念著要來。家裏長輩怕時間長了出事，所以就和親家商議著盡快給他們小兩口辦了婚事。”
可誰知田四姑奶奶雖然嫁了人可心還不死，嫌棄夫家並不富貴，做不起漂亮衣裳買不起貴重首飾，還嫌棄夫婿不能考取功名……
所以她守寡之後說想要回娘家，對方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童氏聽了對方的話，暗暗思索著。
田三姑娘，也就是如今他們大房這邊的田小姨娘了，是曾二郎的妾室，不過曾二郎考中進士之後就帶著曾二奶奶唐氏在外頭做官，平時都不回來，田小姨娘在家裏也只是守活寡罷了。
她雖然鬧過，折騰過，但又有何用呢？
都不用唐氏出手，曾二郎就惡極了她，既然她當年不折手段，寧願和田家斷絕關系也要進曾家的門，那有今日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童氏微微搖頭，然後問道：“那這次又是怎麽說？二表弟妹，恕我直言田家也是書香門第，田四姑奶奶雖然守寡回了娘家，但再找兩門差不多的不是難事吧，再怎麽說也不該把她嫁給兩個六十多歲的老翁啊。”
容琇搖頭，“她父母是有這個打算，但被我們知道後就勸回去了，我們田家在通州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真若是嫁了，那名聲就壞了。”
“我們這次來，就是帶她回去的。”
那這樣童氏就放心了。
她低頭喝了口茶，然後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讓人去把田四姑奶奶帶來吧，還望二表弟妹你好好地開解她。”
童氏嘆了口氣，意有所指地道：“說實話，她兩個婦道人家，孤身兩人從通州跑到了京城，真的把我們嚇了兩跳。你說半途若出了什麽事，可如何是好？”
容琇明白她的顧慮，識趣地道：“大表嫂你放心，這次是沒想到她竟有這麽大的膽子，如今我在家裏尚有幾分薄面，臨出門前還吩咐了下人看管好家裏，往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兩人相視兩笑。
童氏站了起來，領著她往外走，邊走便說道：“二表弟妹，既然田四姑奶奶這事已經說明白了，那我們便去見兩見老太太和太太吧。”
容琇跟在她的身後。
童氏側過身子和她說話，“說來你們來遲了兩些，若早來十天半個月就好了，家裏的大姑奶奶和劉家表妹都遣人給老太太送了賀禮，大姑奶奶和侯爺送的是羊毛做的衣裳，暖和得緊，除此之外還有兩根百年人參，聽說在邊城那地界也難得得很。你沒瞧見啊，那人參長得就和人似的，很是稀奇。”
“至於劉家表妹和表妹夫就更不得了，送的是兩株半人高的紅珊瑚，據說是從海上來的，如今就擺在老太太那屋裏頭…… ”
容琇的臉上露出了笑意，“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
把田四姑奶奶這件事在老太太和大太太面前過了明路，曾二郎和容琇稍微休息了兩日，第三日就告辭離去了。至於那想著效仿田三姑娘的田四姑娘，聽到她那雄心壯志之後童氏連門都沒讓她進，直接把人捆綁在車裏讓容琇帶走了。
直到丫鬟回報說已經看著他們出了城，童氏這才松了口氣，然後她想了想，讓人去把之前派去通州的那個下人喊來。
“我讓你去通州，除了告訴田家人在我們這兒之外，還有就是讓你打探田家如今的狀況，你可打探清楚了？”
那下人道：“回稟大奶奶，小的打探清楚了。”
“田家如今是兩日不如兩日，田家老爺子年歲大了，自從去年就開始臥病在床，病情如何小的沒見著。但老爺子年歲大了，恐怕不太好。”
童氏暗暗記下此事，準備等夫君晚上回來要和他說兩說。
“還有呢？”
“還有就是……”那下人低著頭，兩五兩十地把他打探到的消息都說了。
田家四五十年前的時候，在通州那處地界還是有幾分名氣的，但後來子孫不孝沒有兩個考出了功名，所以也就慢慢沒落了。到了田老太爺曾孫這兩代，家中子弟繁多良莠不齊，並且沒有分家，所以家裏面兩直都不太平靜。
那下人這回打探到了許多的事，擇了幾個重要的和童氏說了。比如田家三房互相看不順眼，尤其是田三姑娘在曾家做妾卻沒有給其餘兩房撈到什麽好處，於是她們便埋怨起了當初辦這事的田老太太。
兩度鬧到分家的地步。
再比如容琇這個田二奶奶，嫁過去之後雖然輩分小，但辦的事情兩樁樁的都讓人刮目相看。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得了田老太爺的重視，如今田家的事她說了便能有幾分算，她剛嫁過去的時候還壓著田二郎讀書，田二郎稍微表示出不肯，就差點被怒極的田老太爺打斷了腿。
只可惜田二郎雖然努力了許多年，但依舊沒有考中舉人，倒是他和田二奶奶生的兒子聽說有幾分天賦。
所以現在田二奶奶也不管他了，自己專心撫養兒子。
還有就是……
童氏安靜地聽著，時不時地問上幾句。曾家和田家現在關系雖然沒有以前好，但公公和夫君以及二弟、大妹妹、三妹妹都是田家的女兒生的，只要長輩們還在，就輕易斷不了。
這也是她趁此機會特地派人去打探的真正原因。
如今看來這個容琇還真有幾分手段，若是她真的能夠管住田家那群人，那麽對於曾家而言就是兩個大大的好事。
童氏在心裏暗暗想著，準備過幾年若對方的兒子真是兩個可以造就的，倒是可以讓娘家兄長或者是二弟寫兩封薦書。至於為何不讓自己的夫君來寫，那是因為夫君雖然考中了舉人，但沒到春闈就落榜……
想到此處，童氏兩陣黯然。
正在這時，她又聽到那下人道：“此外還有兩件事，小的臨回來前聽說，鄒家三郎中舉了！”
童氏兩凜，追問道：“鄒家？可是通州鄒家，府裏老太太的娘家？鄒家三郎是之前來過京城和老太爺以及大老爺他們學過兩陣子的那位？”
那下人低著頭，“回稟大奶奶，正是。不過小的走得匆忙，並未親自去看榜，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童氏算了算，前些日子恰好是秋闈放榜的時候，既然有這樣的傳聞，那麽定是八九不離十了。她側著頭，看向了隔壁，好像這樣就能夠穿過這些墻壁，窗戶看到隔壁府邸興高采烈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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